科技监控下的内地，再也不会有6464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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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9 年 6 月 4 日凌晨，北京天安门广场上，内地官方派出坦克，镇压要求民主改革学生、人民的画面，震惊全球。30 年后的 6 月 4 日，内地不再需要坦克了，仅仅用科技监控，当局便能全面防堵类似6464事件再发生。

6464事件在内地，向来是禁语，官方不仅从未有确切的伤亡人数统计，6464相关字词、图片更是禁忌，每年6464前夕，内地便有各类紧缩事件，民运人士暂时消失的情形也时有所闻。

根据《路透社》报道，每年的 6 月 4 日，“今天”一词，都有可能成为敏感词，无法被搜寻；2012 年 6 月 4 日，上证指数下跌 64.89 点，虽然只是巧合，连“上海 A 股”都无法在微博搜寻到。

▲ 当年天安门的任何资讯、影像，都不会出现在内地监控的网络上。（Source：达志影像）

随着科技进步，近年被愈炒愈热的 AI 人工智慧，包括机器学习、声音与影像辨识等各种高科技技术，现在统统被用在封锁6464事件上，仅仅是“暗示”“影射”6464的关键词语，都能被 AI 过滤、屏蔽。

“4 年前，我第一次做6464相关内容过滤时，还需自行移除天安门事件的照片，但现在，AI 的正确率已经相当高。”一名北京字节跳动公司（旗下有抖音、今日头条等 App）的内容审查员工说。

“对于 1989 年事件的细节，我们有一份关键字清单，但 AI 筛选起来更容易。”一名百度的员工指出。

▲ 内地使用尖端科技、AI，监控各方面的言论。

目前，字节跳动、微博、百度等企业，一天要审核 5,000 至 1 万笔资讯，平均每分钟要过滤 5 至 7 笔，大多属色X、暴力内容。在6464 30 周年前夕，内地的言论管控达到最高点，今年截至 4 月为止，官方已删除 70 万则微博贴文，和6464有关的敏感词，也屏蔽超过 3,000 个，AI 正在不断抹除人们对6464的记忆。

像内地这样无所不在的监视与掌控，却也非新鲜事。这些年来，内地一面在一个个街区设立长官哨站，同时，HIS Markit 发布的数据显示，2015 年，内地推出广设监视器的“天网工程”，全内地的监视器数量，在 2016 年达到 1.7 亿支，预计 2022 年将有超过 27 亿支监视器，等于内地 14 亿人口中，每个人平均会受到两支镜头监视。

在天网工程之后，内地又推出“雪亮工程”，除了导入人脸辨识和大数据分析，并将监视的权力扩及民众，让全民都来监看画面。这种无所不在的监视，最出名的例子，就是歌神张学友的演唱会上，内地警方透过人脸辨识技术，不断逮捕多名逃犯。针对雪亮工程，官方是说，为了达到治安零死角。

▲ 天网工程后，内地推出更进一步的雪亮工程。

在科技全面监控的情形下，内地想有另一场6464，几乎不可能，“言论自由是一切自由的基础，没有言论自由，无法想像会再有类似天安门的事件。”内地异议份子胡佳对《法新社》指出。

因为批评内地地区主席习大大而受到控管的《内地青年报》前编辑李大同认为，除了科技监控外，在富裕环境中成长的年轻人，是自私的一代，这也是让内地难再有6464事件的原因之一，“他们不比那些 1980 年代，怀有理想的学生们”。

今年是6464事变 30 周年，包括香港、中国台湾，均举办6464相关纪念活动，但对内地来说，如同乔治‧欧威尔（George Orwell）在反乌托邦小说《一九八四》中写到的：“老大哥正在监视你（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）。”内地对新科技的掌握、无所不在的监控网，已经让6464这样的活动，再也难在内地出现。

（本文由 远见杂志 授权转载；首图来源：达志影像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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