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能依赖 AI 判读情绪？工程师打脸：若“误解”恐怕更危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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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几年来，脸部辨识技术愈来愈普及。内地用大量的监视器搜寻人脸，亚马逊的新系统也将脸部辨识引入执法系统，但你以为身分辨识就是终点吗？在软件辨识“身分”之后，科技公司正打算让软件也能读出“情绪”！
在未来，这类的科技将大行其道，包括工作面试很可能都会透过脸部辨识技术来进行。
当然，这又会带来新的危险。2000 多年前，亚里斯多德就说，脸是心灵的窗户。直到今天，人类不分年纪、性别和文化背景，脸部表情仍然是我们了解其他人感受最直接的方式：眉头轻轻扬起代表困惑，笑脸代表幸福，眉头深锁代表难过。
真的是这样吗？其实，人心幽微，察言观色并不一定可靠，要不然，为什么我们生活中会充满了各种“误解”？
最近，一群心理学家分析了几百份关于脸部表情和情绪的关系的研究，分析的结果让人大出意外：如果你还认为人的情绪和他们的表情之间有科学连结的话，那你可就错了。换句话说，看到一个人在笑，千万别就此认定：这个人一定很快乐。
丽莎‧费尔德曼‧巴雷特（Lisa Feldman Barrett）是波士顿东北大学（Northeastern University）一位杰出的心理学教授，主要研究情感科学，担任该校跨学科情感科学实验室的主任，也是人类情绪与表情关联性研究的共同主持人。
这位 TED 常客最近在西雅图向美国科学促进会的成员承认：“分析得出这样的结论，我们自己也吓了一跳。”
▲ 波士顿东北大学心理学教授丽莎‧费尔德曼‧巴雷特。（Source：Lisa Feldman Barrett）
巴雷特和一起研究的同事发现，以“生气”为例，在都会长大的成人不爽的时候，有三成的比率会皱眉。
换句话说，在另外七成的不爽时刻，他们并不会用皱眉表现情绪，而是用其他的脸部表情。巴雷特说，“皱眉并不一定是生气，人们专注的时候会皱眉，听到烂笑话的时候会皱眉，放屁的时候会皱眉，很多时候都会皱眉。”
皱眉是表达“不爽”的表情之一，但绝对不是不爽的唯一表达方式。脸部表情并不总是表里合一，这种现象并不只在不爽（生气）的时候，研究人员发现在 6 种基本情绪中──生气、厌恶、恐惧、快乐、悲伤和惊讶都是这样。
问题来了，如果人们的表情难以解读，科技公司开发人工智慧演算法，想要解读人的表情和背后情绪，可能吗？
例如微软之前就曾说，该公司开发的情绪 API 可以透过检视影像，侦测一个人的情绪状态。但微软的说法，有不少科学家表示怀疑，俄亥俄州大学的电脑工程师马丁尼斯（Aleix Martinez）就批评，想要从脸部影像中读出情绪的科技公司，往往忽略了“情境”的重要性。
‘Smile with your eyes’: How to beat South Korea’s AI hiring bots and land a job https://t.co/JBcdFW7wvt pic.twitter.com/dCVcIjWDBC
— Reuters (@Reuters) January 13, 2020
▲ 南韩有部分公司已经导入 AI 面试法。
首先，脸部表情只是非语言表达的一种，其他方式还包括身体姿势，都是人经常使用来彼此沟通的方法。机械辨识情绪的时候也必须考虑到这些非语言的讯息。马丁尼斯以一个实验当例子。在这个实验中，研究人员放一张脸部表情的近距离相片给测试者观看，相片中的男子整张脸涨红，嘴巴因为尖叫张得大大的。
光看这个表情，参与试验的人都会说这个男人非常生气，但当镜头慢慢拉远，他们就会看到这个人其实是美式足球员，他正兴奋的张着手，庆祝自己的球队进球：看似生气的表情其实正是开心的表情。
马丁尼斯博士认为，如果人在大部分的时候都无法侦知其他人的情绪状态，电脑更没有办法。“有些公司说他们可以（捕捉人的情绪），并把这些技术用在我觉得很危险的场合，像是用来面试的时候。”
“现在已经有公司要面试者缴交‘面试影片’，然后用机器学习系统来分析面试者的情绪和个性，最后根据机械分析表情的结果决定是否聘雇。这实在很危险，”他结论。
当“人工智慧”大行其道，这种机器“误解”将会愈来愈普遍，在身分辨识之外，带来新威胁。
（本文由 远见杂志 授权转载；首图来源：pixabay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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